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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想请你吃回头草,你应是不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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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遇是,张萌也是。

她扯了扯唇,安慰道:“他会遇到一个适合他的人的。”

孟妍笑了笑:“但愿吧。”

忙完已经是晚上,所里的同事走得差不多了,钟珥跟值班的同事打完招呼,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到了楼下小区,她想起家里没牛奶了,便钻进门口的超市。

一个人住的时候就容易犯懒,她买完牛奶又顺手拿了一些速冻食品和零食,挑的时候不觉得多,买完单才发现自己有点过分。一箱牛奶就够重了,还有一袋撑得鼓鼓的速食。

好不容易把东西提到楼下垃圾桶旁边,已经耗去了一半力气。

她也不着急,从袋子里取了一包饼干,决定先补充点儿能量。包装袋随手往身后垃圾桶丢,就听到一道声音提醒:“零食包装袋是可回收垃圾。”

手上东西一空,她抬眼,看到阮轻寒将她刚才正准备扔的包装袋丢进了蓝色垃圾桶。

小区里前段时间响应国家号召,开始实行起了垃圾分类,钟珥总记不住那些垃圾该怎么分,好不容易想偷个懒,还被阮轻寒抓了现行。

阮轻寒也是刚下班,进小区远远便看到垃圾桶边蹲了个人影,身边堆了几袋东西,他还以为是捡垃圾的,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钟珥。

她嘴里刚塞了一块饼干,说不出话,双颊鼓鼓地瞪着他,像只偷食的仓鼠。

路灯很亮,映在她的眼里,比星星还要好看。

钟珥心情也挺复杂,她现在一面对阮轻寒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速,活像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阮轻寒眉梢微挑,垂眼看她:“饼干好吃吗?”

钟珥没法回答,只能点点头。

“我怎么记得之前有人说过,垃圾食品要少吃,甜食吃多了还会得蛀牙。”

钟珥正费劲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差点没喷出来,真是别的没学会,以牙还牙这招用得挺溜。

“我说的是小宝,那是小朋友不能多吃。”

阮轻寒伸手拉她起来:“你和小朋友有区别吗?”

钟珥微愣,他这是在变相夸她显小吗?

没来得及害羞,他又补充了句:“除了年纪大了点儿。”

“……”好气哦!

能量补充完毕,她起身拎着东西就走,身后阮轻寒叫她:“不用我帮你?”

她恨恨地拒绝:“不用!”

说不用就不用,她自顾自提着东西进电梯出电梯,眼神都没再给阮轻寒一个。

回到家,钟珥把东西都放进冰箱,准备煮几个速冻饺子当晚餐,厨房水刚烧开,她就接到了阿宁的电话。

阿宁被她那位冤大头纠缠得烦不胜烦,报了个警,两人一块儿进所里了。

钟珥没想到阿宁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建议付诸行动了,问了地址,离自家小区倒是不远。

于是她丢下一句:“等会儿,我过去接你。”饺子也不煮了,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就要出门。

阮轻寒刚接完陆植山的电话也要下楼,在电梯口看到她,帮她拦了下电梯门。

钟珥记仇,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话,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她出门时随手拿了袋浪味仙,进电梯后就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清脆的咀嚼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阮轻寒耳朵微动,他也没吃晚饭,被这声音勾得咽了咽口水。

钟珥离得不远,听到了。

她暗笑,随手捏了一片薯卷递到他嘴边:“味道还不错,尝尝?”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是随口一问,阮轻寒便也不做他想,尝尝就尝尝。

等他将薯卷咬进嘴里,钟珥面上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慢悠悠道:“这玩意儿也是垃圾食品哦,你吃这个,和小朋友有区别吗?”补充一句,“除了长得老了点儿。”

本以为至少能让阮轻寒语噎一下,没想到她话音落下,阮轻寒却勾了勾唇,一句戳穿:“以牙还牙?”

他身形凑近,嘴唇就靠在她耳边,吐出的气扑在她耳侧:“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配合你。”

钟珥耳尖发烫,抬眸看他,怎么感觉自己又被调戏了?

出了电梯门,两人都往小区门口走,钟珥扭头看阮轻寒时,对方也正好看过来。

“你要去哪儿?”

“你要出去?”

彼此先是一愣,又点点头,异口同声地答:

“派出所。”

“派出所。”

04

钟珥去派出所是接阿宁,阮轻寒去派出所则是接陆植山。

钟珥好奇:“陆植山怎么进去的?”

阮轻寒回想起刚才电话里的幽怨吐槽,没忍住一笑:“追姑娘。”

同一时间去接人,还在同一个派出所。

联系到阿宁最近的遭遇,钟珥眼皮一跳,幽幽地提出猜测:“我怎么感觉,他俩好像是一个案子……”

事实证明钟珥的直觉真的挺准,她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到派出所时阿宁刚做好笔录,陆植山跟她隔了三个座位,正和警察小哥据理力争。

“警察同志,我、我真的只是觉得这姑娘有意思,想追她而已。”

“追她用得着拉拉扯扯吗?”

“这你可冤枉我了。她要过马路的时候绿灯变红,我不得把她拉回来吗?”

“但你把人家姑娘吓得不轻。看看道个歉,能不能私了。”

……

听了半天,钟珥算是捋清了故事的发展剧情。

阿宁下班路上遇到陆植山,对方想请她吃饭,被她拒绝了。她急着过马路,但没想到绿灯突然变红,陆植山赶紧把她拉回来,她以为对方是不肯放弃,正好这时路边有个巡警看到过来问情况,她就干脆报了警。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出。

警察嘴里“吓得不轻”的阿宁正盘腿坐在椅子上刷微博,钟珥走近了还能听到她嘴里哼着歌,兴致之高,仿佛被骚扰进局子里的人不是她。对比隔壁灰头土脸被警察训的陆植山,钟珥怀疑两人的身份是不是对调了。

阿宁抬眼看到钟珥,笑嘻嘻地招呼了声:“钟珥姐,这儿。”

钟珥走近,被她拉到身边坐下:“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啦,这件事我不想被家里人知道,正好这地方离你家也近,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阿宁平时在工作之外很少会找钟珥,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接完电话钟珥会选择过来的原因。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她有点意外,阿宁的表现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没事吧?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吗?”

阿宁摇摇头:“没,就是觉得这冤大头有点烦人,报警也算是警告他以后要离我远点儿。”

钟珥当年因为跟阮轻寒的关系没少和陆植山打交道,在她眼中这就是个爱憎分明的纯直男,军训期间也没少被女学生追过,当时他还觉得这些女生是不务正业,总是苦口婆心劝人家回头是岸。

古话说得好,天道好还,苍天饶过谁?

当年嫌人家不务正业的男人,自己如今也被当成了麻烦。

阿宁视线一转,看到陆植山旁边正在和警察说话的男人,微微一愣:“那个人,不是阮先生吗?”

阿宁跟阮轻寒也就之前在鉴定中心见过两面,因为那时对钟珥和他的关系有些好奇,印象也就深刻了点儿。现下看到,很快便认了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看样子跟冤大头好像认识?”

钟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阮轻寒已经跟警察解开误会,正带着陆植山往她们这走过来。两人视线对上,又很自然地移开。

“他俩以前是同学。”

陆植山跟阮轻寒是同学,阮轻寒跟钟珥也认识,有了这一层层关系,陆植山的道歉,阿宁也没好意思拒绝,两人就此和解。

离开派出所后天已经黑得彻底,几人都没吃晚饭,索性一块儿去了饭馆。

钟珥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人脸色能变得这么快,陆植山面对阿宁是春风和煦,转头看她就是雷电轰鸣,一张脸黑得像她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

钟珥能感觉到,他讨厌她。

她自问跟他也没什么仇,两人共同的交集就是阮轻寒,如果他是因为阮轻寒讨厌她,她能想到的也就当初分手那件事。

那时阮轻寒受伤,而她正好提了分手,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确容易误会。

她倒是不在意,饿了一晚上,现在只想填饱肚子,也懒得在意对面的目光了。

于是陆植山看着她没心没肺大快朵颐的样子,表情更黑了。

他认识阮轻寒这么多年,虽然知道阮轻寒在感情方面挺专情,但也没想到一个钟珥就能让阮轻寒惦记好多年。

他想起派出所里阮轻寒看向钟珥的目光,深情又温柔,那是这几年阮轻寒从未在其他女人面前出现过的。尽管之前他一直吐槽钟珥有多寡情薄意,在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能把阮轻寒这朵高岭之花吊得死死的,这姑娘也真是有本事。

他尊重哥们儿的想法,但也要替哥们儿报个小仇。

目光触到隔壁桌的酒瓶子,他计上心来,低头给顾子尧发了个微信。

陆植山:“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轻寒那前女友,你还记得吧?”

顾子尧此刻正在酒吧里,灯红酒绿音乐震天响,他跟一个妙龄女孩正打得火热,忽然裤兜里的手机一振动。掏出手机看到陆植山的消息时,他眼皮跳了跳。

完了,因为陆植山讨厌钟珥,顾子尧一直没跟他说阮轻寒跟钟珥复合的事,这下他突然问起,铁定是发现了什么。

以他这破脾气,说不定会和护短的阮轻寒怼起来。

也顾不得身边的红颜,顾子尧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一字一句地回:“记得,咋了?”

陆植山的消息很快发过来:“我和轻寒跟她正在一饭馆吃饭,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能让轻寒对她死心塌地,等会儿你打电话把轻寒支开,我要跟她叙叙旧。”

顾子尧:“怎么叙?”

陆植山:“还能怎么叙,这么多年没见,必须是不醉不归啊。反正你只管支开轻寒就行,要是他生气了算我头上。”

顾子尧:“可以是可以,不过那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也别灌太狠。”

陆植山:“放心,我有数。”

发完消息没一会儿,阮轻寒的手机就响了,不知道顾子尧找的什么借口,他挂完电话留下一句“待会儿回来”就离开了。

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看着阮轻寒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陆植山笑眯眯地转身冲老板要了一箱啤酒。

阮轻寒这一离开,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饭馆里客人寥寥,最显眼的三人桌上堆满了空酒瓶,陆植山脸已经红成猴屁股,他还在举着空杯子想跟钟珥干杯:“来……喝,再喝一杯。”

钟珥没接,摇了摇头:“陆教官,你喝醉了。”

阮轻寒走过去,闻到浓浓的酒味:“怎么了?”

阿宁在旁边围观直看得目瞪口呆:“你走之后陆先生叫了一箱酒,说是跟钟珥姐好久不见,要和她叙叙旧。”

阮轻寒按了按眉心,用脚趾想都知道陆植山估计是打算把钟珥灌酒,结果没料到他都喝趴了钟珥还坐得规规矩矩,脸上一点酒醉的痕迹都没有。

他又问:“钟珥喝了多少?”

阿宁扳着手指数了数,感叹:“应该有七瓶吧,我都看呆了,她酒量真的超好,一点没醉!”

阮轻寒:“……”

酒量好是喝这么多酒的理由吗?

送走了阿宁,阮轻寒就近给陆植山找了个酒店住下,怕他半夜哪儿不舒服,又叮嘱值夜班的服务生照看着点儿。

钟珥在门口等着,阮轻寒出去时她正蹲在路边,对着来往的车流发呆。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风一吹飘到他的鼻尖,不似陆植山身上那种纯酒味,还夹杂了一点别的清冽香气。说不出是什么,但也并不讨厌。

他走近:“还不走吗?”

钟珥听到声音,站起来,回头看到他笑了笑:“走啊。”

夜色正浓,街上车流不息,两人走在人行道上,钟珥走在里侧。她步子稳,看起来神色如常,要不是阿宁说她喝了七瓶酒,阮轻寒都要以为她杯酒都没沾了。

但很快,钟珥的步子就慢下来了,落了阮轻寒好长一段距离,站在路灯下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阮轻寒没听到身边的脚步声,扭头看过去,发现钟珥正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全神贯注地望着地面。

他走过去:“怎么了?”

钟珥头也没抬地摆手:“我迷路了,正在看地图呢。”

她望着的那块地上什么都没有,阮轻寒啼笑皆非:“地图?”

钟珥抓了抓头发,皱着眉站起身:“这地图怎么跟无字天书一样,看都看不懂,到底是走哪条路啊?”

见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个不停,阮轻寒直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儿?”

钟珥目光迷蒙,看了看他拽着她的那只手,又抬眸看着他,委屈巴巴:“我跟小公子约好了去赏荷花,但是迷路了。”

小公子?赏荷花?

阮轻寒眼皮一撩,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抬手碰了下她的脸,有点烫。

没有生病也没发烧,以她目前的状态来看,只有一种解释——喝醉了。

他刚才还在纳闷钟珥的酒量未免太好了,七瓶啤酒下去一点事没有。现在想来,她酒量也就一般,只是因为喝酒不上脸,别人轻易发现不了。

有些人喝酒是喝酒,钟珥喝酒仿佛是解开了封印,一会儿是个含羞待放的小家碧玉,一会儿又变成匪气十足的山寨头子。这时候她有着清醒时绝对没有的大胆,比如,敢冲阮轻寒十足轻佻地吹口哨:“呀,好俊俏的小哥,请问婚否?打算脱单吗?”

阮轻寒淡定的表情顿时裂开一道缝隙,他皱了皱眉,低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钟珥恍若未闻,笑嘻嘻地又走近一步:“我乃知隐寨子里刚上任的新寨主,‘后位’正空虚呢,你要不要来填补一下?”

且不论知隐寨是什么地方,后位又是什么玩意儿,阮轻寒看着眼前除了动嘴也不忘伸手在他腰上揩油的女人,舌尖抵住上颚,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我倒是想答应,但怕你酒醒了后悔。”

钟珥两只手都被扣住也没挣扎,只是身形摇摇晃晃地靠向阮轻寒,下巴抵在他胸口,仰着脸,拿腔拿调地学着电视里小痞子调戏良家少女的话:“怎么会呢?做我钟爷的男人,只要你乖,给你买条街。”

她仰着脸,眼睛眨呀眨,嘴唇微微嘟起,仿佛在索吻。

温香软玉在怀,阮轻寒心神微动,旋即意识到酒醉状态的钟珥压根不认识他。

她之前也这样喝醉过吗?逮着个好看的小哥哥就调戏?

钟珥嘴噘了半天头顶这人也没反应,她不耐烦地扯住对方的衣领:“嫁不嫁,一句话。”

眼前身影交叠,唯有那双眸子紧紧锁着她,半晌没听着声儿,她眯了眯眼:“你不说话,我就亲你了。”说着也不等对方反应,她踮起脚,嘴唇贴了过去。

两人有着绝对的身高差,阮轻寒当下将头微微一偏,猝不及防,那一吻直接亲上了他的脖颈。

湿软的唇烙在皮肤上,带着浅浅的呼吸,心口一窒,阮轻寒喉结动了动,眼眸变暗。

似乎和印象中的嘴唇触感不一样,温度更热,还有清晰的心跳声,钟珥咂咂嘴,忽然张嘴咬了一下。

“嘶!”

脖颈上传来的痛感让阮轻寒意识恢复清醒,他刚想推开始作俑者,就听到怀中的人近乎呓语:“阮轻寒,好想你啊……”

不复刚才的活蹦乱跳,钟珥脑袋一歪,已经醉成了一摊烂泥。

他微愣,轻轻叹气。

没办法,只好打横抱起,将她带回了家。

将钟珥安置在床上,他去打了盆水,用湿毛巾给她擦脸。

天气虽渐渐冷下来,但钟珥因为喝多了酒,浑身都在冒热气,额头还沁着微汗。阮轻寒给她擦完脸又擦手,目光又落到她敞开两颗扣子的衣领上,那是钟珥觉得热自己解开的。

透过衣领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锁骨和小片洁白的肌肤,胸口因呼吸缓慢起伏着,阮轻寒看得嗓子眼冒火。

刚才钟珥嘴唇贴在他脖子上的触感在这一刻复苏,某种难以名状的冲动自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黑眸沉沉,替她扣上了衣领。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浴室里传出了水声。

05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醒来时,钟珥头疼得快要爆炸了。

她按着突突的太阳穴坐起身,看到面前的场景愣了一瞬,陌生的房间,跟她家风格完全不同的陈设。

这是哪儿?

钟珥虽然经常喝酒,但因为没喝醉过也就对自己的酒量没个估数,更不清楚自己喝醉后的品行怎么样。对昨晚的记忆也断断续续,只记得把陆植山喝趴后是阮轻寒带她离开的,再后来就没印象了。梦里那些碎片,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如果是阮轻寒带她离开的,那么这多半就是他家了。

床头放了杯蜂蜜水,钟珥拿起来边喝边往外走。

虽然两人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但钟珥还是第一次来阮轻寒家。讲道理,要不是因为他每天会回来,钟珥都要以为这地方没人住了。陈设实在是简洁,除了必要的家具和给王权富贵安置的猫窝和玩具,没有多余的东西,而沙发茶几这种容易堆积杂物的地方也是干净得令人发指,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她拿着喝光的玻璃杯出去时,阮轻寒正好晨跑回来。他的运动服已经被汗打湿,额头绑了条发带,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

“醒了?”他把刚在楼下买的一袋包子、豆浆放到餐桌上,回头招呼她,“过来吃早餐吧。”

他这话说得自然又熟稔,倒让钟珥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昨晚喝断片了,不知道阮轻寒是怎么送她回来的,她不清楚自己的酒品,万一对他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举动……

脸蓦然一红,她忙摇头否决掉这个想法。她醒来时衣着整齐,而且看阮轻寒的神色也很正常,昨晚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阮轻寒注意到她的动作:“怎么了?”

“呃,没事。”钟珥尴尬地笑了笑,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看到阮轻寒没跟着坐下来吃饭,好奇地问,“你不吃吗?”

“你吃,我先去洗个澡。”晨跑跑得一身汗,跟衣服粘在一块很不舒服,阮轻寒扯了扯衣领走进浴室。钟珥扭头,视线无意落到他的脖颈一侧,顿时一僵,嘴里的包子咽不下去了。

他的脖颈处赫然一道暧昧的红印。

那个瞬间,她脑海中浮起了一段模糊的画面。

昏黄路灯下,一个女孩儿匪气十足,扯住了对面的男人衣领,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上去。

女孩儿是她,男人是阮轻寒。

……

阮轻寒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了钟珥的身影,餐桌上包子只少了一个,豆浆一口都没喝。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八点多,估计她是要回去洗漱一下上班了。

王权富贵在脚边打转,角落的猫粮碗已经空了,阮轻寒重新取了一袋猫粮补上。小猫今天格外黏人,有粮吃还不满足,非缠着他要抱。

阮轻寒将它放进猫沙发,拿着一只上了电池的老鼠陪它玩。

取了一根烟塞嘴里,抽到一半接到陆植山的电话。

陆植山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一觉直睡到现在,是坦白从宽来了。

阮轻寒听着他那边绘声绘色描述昨晚的场景,他为了兄弟是如何豁出去喝下大半箱啤酒的,钟珥又是如何宠辱不惊接下他的挑战,两人推杯换盏大战三百回合云云。

听到最后,阮轻寒抽了抽嘴角:“怎么不说,三百回合之后,先趴下的人是你?”

昨晚的馆子里,纵观全场,醉到趴桌上的也只有陆植山一个。

“看透不要说透嘛!我平时酒量其实还不错,可能是昨天场合不对,也有可能是喝的酒不对。”

“喝了假酒?”

陆植山点头:“有可能。”

阮轻寒一声冷笑:“你就贫吧。”

两人沉默了会儿,陆植山那头忽然叹了口气,难得正经:“本来借这个机会替你报个仇,没想到我是先醉的那个。虽然不知道钟珥到底哪里好,但轻寒,我尊重你的想法。”

一根烟抽完,阮轻寒嘴里缓缓吐出一圈烟雾,在空中扩散,然后消失。

窗外黑云沉沉,大雨顷刻浇下,整个世界变得模糊,看不真切。

“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他开口,“但这是个误会,我和她,没有谁应该被记恨。”

他把那天钟珥告诉他的过去,包括分手的原因,简短地跟陆植山解释了一下。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响起一声感叹:“啧,你们俩,缘分还真是不浅。”

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钟珥早上出门匆匆忙忙,忘了看天气,也就忘了带伞。

到了下班的点儿,鉴定中心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还坐在大厅等着雨势变小。

倒也不是没人愿意捎她一段,阿宁有伞,孟妍有车,但都被钟珥婉拒了。托阮轻寒脖子上那个红印的福,她这一天都过得不太安宁,工作期间频频走神,脑子里不自觉就会闪现昨晚喝醉后的画面碎片。

但也没能回想起更多,就一个强吻的场景无限次循环,一整天下来,她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反观阮轻寒,在被她醉酒强亲的第二天居然还能云淡风轻装作没发生过似的招呼她吃早餐,钟珥越发搞不懂他的想法了。

这场雨下得及时,正好能让她冷静思考一下,也可以避开跟阮轻寒的交锋。

然而老天有时候就爱给人安排戏剧性的巧合,当你不想见到某个人,你见到他的概率反而会大大提升。

等雨势变小,钟珥也冷静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不想刚出门就跟阮轻寒撞上了。

离鉴定中心不远,他将车停在路边,靠在一棵香樟旁边抽烟,风很喧嚣,打火机点了半天没点着,他不再继续,把烟塞回了口袋。

钟珥有些意外他会出现在这儿,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干脆扭头换道走,几乎是同时,身后声音响起:“去哪儿?”

钟珥讪讪回头,阮轻寒目光透过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落在她的身上。

一看到阮轻寒她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往他脖子上瞥去,他今天穿了身正装,衬衫领口扣得严丝合缝,把脖子遮了个严实。

没看到想看的,她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当然是回家,你怎么在这儿?”

“跟合作方开了个会,路过这儿。”阮轻寒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走吧,顺路。”

钟珥本想拒绝,但这样又会显得她好像很心虚,人家被占便宜的一方都还没说话呢,她在这暗自较什么劲儿啊?索性也就大大方方跟着坐上了车。

这几天青城温度骤降,天冷,但阮轻寒车里开了暖气,钟珥穿着大衣,烘得发热。

红灯,阮轻寒扭头看她,她的小脸被吹得红扑扑的。

“热吗?”

钟珥点头:“有点,穿太多了。”

阮轻寒将温度调低了一点,过了几分钟看她,双颊还是红的。

“还热?”

钟珥摇头,趁他不注意捂住脸颊,含糊地回:“好多了。”

两人隔得很近,又是在车里密闭的空间,钟珥脑子里还飘荡着她强吻阮轻寒的画面,又想起上次在车里未完成的那个吻,脸变得滚烫。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如果昨晚她主动亲了阮轻寒,那应该亲的是嘴唇,为什么阮轻寒的脖子上会出现草莓印?难道在没想起来的画面里,她和阮轻寒还做了些别的?

可是她今早醒来的时候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作乱的迹象……

钟珥眼皮一跳,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就听旁边的阮轻寒适时开口:“昨晚……”

经过昨晚,阮轻寒算是清楚钟珥的酒品有多差了,一旦撒起酒疯来,不仅跳脱乖张,还有点小霸王的意思。他想劝她以后喝酒注意下场合,只是刚开口,就被钟珥接过话头:“昨晚的事,我会负责的。”

见阮轻寒的语气有些犹疑,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开口,钟珥以为他是想说昨晚她喝醉后对他做的事,怕说得直白两人都尴尬,忙不迭地截断了他的话。

阮轻寒一愣,车熄火停靠在路边,扭头看到钟珥努力想掩盖的慌乱表情,旋即反应过来,勾了勾唇:“怎么,没有喝断片吗?”

“还……还记得一点。”钟珥抿了抿嘴角,强装镇定,“反正,我会负责就是了。”

阮轻寒不清楚她说的“一点”是多少,但看她似乎心里也没底,便有意想逗逗她:“照你昨晚的表现看,即便是你要负责,好像也是我比较吃亏。”

等钟珥眼皮耷拉下来,他话锋又一转:“不过,我想听听你的解决方式。怎么负责?”

钟珥在等雨的时候冷静地分析过,她是喜欢阮轻寒的,这份喜欢也许在分手的这三年里沉寂过,但从未消失。而从这段时间看来,阮轻寒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他们和谐相处的那段日子,她甚至有种回到了当初谈恋爱的感觉。

是谁说过,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最好及时行乐,想爱就去爱。

她想从最初那个分歧点读档重来。

那么……

她挺直了背凑近他,手搭在他身边的座椅上,做“壁咚”的姿势。

“阮轻寒,我想请你吃回头草,你应是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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