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 法博尔执掌巡捕房（1/2）

龙邵文得了租界私家车第一照会后，众兄弟就一直鼓舞他买一辆凯迪拉克，用以配这个一号照会。黑道小说龙邵文琢磨来琢磨去，以为这个车不能买。他至西北回来至今，西北的灾情虽已减轻，但一连的影响却愈甚荒年，荒情已逐步开始伸张到全国二十五个省份。而灾后的西北，更仿若一座活地狱，由于无种下地，旱灾虽解，荒情未除，饥肠辘辘的灾民险些把一切可以入口的工具，什么树叶、树皮、草根、棉籽等全部吃光，在今年开春，刚刚破土的野菜，萌生嫩芽的树叶，转眼就被饥民挖光捋尽，杨柳槐榆树也都剩下枯枝，『裸』『露』着白『色』的树干。甚至连顿顿非鱼翅不欢的孔祥熙都在外貌上把鱼翅下了桌，改食青菜来招呼国府人员勒紧裤腰带省下点粮食赈济灾民，自己要是坐上这么一辆只有外国天子，美国总统，世界闻名的王公富豪乘坐的凯迪拉克，一定会因为树大招风引来怀疑。

车虽欠好换新的，一号照会用用却是无妨，龙邵文把派克车原四个九的照会送给了赵孟庭，自己则挂上0001的照会，即便如此，每当他的车奔走在上海市大街小巷之时，还会招来不少人的侧目，引来路人的啧啧议论之声。为此龙邵文也有警醒，他深知“出头的椽先烂”以致理真言，非须要之时，这挂有租界私家车第一照会的派克车绝不轻易出行。以免遭人非议。成为“出头鸟”。

即便如此，这辆挂有一号照会的黑『色』派克车照旧引起了一小我私家的关注，这小我私家就是法租界巡捕房新任的总监法博尔。

法博尔来上海可谓是旧梦重温，他一就任，就成了黄金荣的顶头上司，因此他到任当天，黄金荣就在四马路大西洋西餐馆请他吃顿便饭算作是接风！早些年曾与他有过生意往来的虞洽卿自然也被邀作陪。

大西洋西餐馆属于平民餐厅，按客收费，每客所费不外小洋八角，牛油面包、炸猪排管饱。这对黄金荣来说。也已是大手笔的请客了，这并不完全是因为黄金荣抠门，而是他的生活习惯所致。放眼整个上海，即即是龙邵文、杜月笙这些帮派富翁。究根溯源，又有哪个不是黄门身世，因此值得黄金荣请客用饭之人少少，他也就没时机养成大手笔请客用饭的习惯。就算黄金荣自己兴之所至，不想吃自家厨房做的饭，他也从不去什么大馆用饭，最多也就是去他当年在捕房当探目时常去的、小东外真如路的“德兴馆”，要个汁浓、『色』显、油重、味显的“虾仔大乌参”，或是狮头砂锅，外加一壶绍兴黄酒。一边吃喝，一边同堂倌老板聊谈天，以为自娱。以他此时的身份，来这种小馆用饭自然是不需要花钱，小馆也乐得请客，甚至巴不得他隔三差五地就来吃上一顿，以便把他当做是一个活广告，用来招揽主顾。

法博尔嚼了一口沾满了牛油的面包，问黄金荣，“我来的当日。有一辆前来码头接我的、挂有0001号照会的黑『色』派克车是谁的？”

黄金荣“呵呵”笑了一声，“是阿文吧！”

“太嚣张了。”法博尔把牛油面包狠狠地吞下去，又叉起一块炸猪排塞在嘴里，品味了几口咽了下去。

黄金荣看了一眼虞洽卿说：总监大人，这一号照会的车总是要有人用的。不能因为阿文用了一号照会就说他嚣张吧……他多年来一直与法国人打交道，知道在法国人眼前一味的服软低头。反被他们瞧不起，还不如在他们眼前显得硬气一点，更容易获得他们的尊重，因此不软不硬地替龙邵文辩解了一句。另外这话如果由虞洽卿传到龙邵文耳中，几多也能卖些面给他。

“哦！不不！我可不是说他用了一号照会就嚣张，黄督察长，你想过没有，他能开的起挂有一号照会车牌的车，那要有几多钱才行？他钱的来路你查过吗？他有没有做什么非法的生意啊！”

“触你娘，你们洋鬼都是什么逻辑……”黄金荣暗骂了一声，想，“看来这个法博尔是来者不善呀……”他委曲笑了一下，又想，“洋鬼既然这么喜欢钱，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想到此，黄金荣心中马上有了盘算。”

“你说的这个阿文在租界里都有什么生意？”

黄金荣一下为之语塞，龙邵文在租界的生意除了银行之外，基本上都与烟土有关，所以他对法博尔这个问题回覆起来几多有些犹豫，一来是他自己也做烟土生意，二来因为虞洽卿在旁边，自己无论说了什么，都市传到龙邵文的耳朵中去。虽然法博尔终究会知道龙邵文是从事什么生意的，但黄金荣照旧不愿这句话从他口中吐出。

“阿文全名叫什么？”见黄金荣不答，法博尔又问。

“龙邵文”

“龙邵文，龙先生。”法博尔的情绪似乎一下激动起来，“你能不能部署我与他见一面？”

黄金荣看了法博尔一眼，虽不知他激动的原因，但照旧点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