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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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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爹爹落人口实,也为了不让自己给休了,更是为了不让毓和瞧不起,朱小小可真是拼了命,她用力、起劲、狠命地学奏琴、学刺绣、学作对吟诗、学应对进退的礼仪,甚至连说话的口吻、心情、方式,跟走路的姿态他都重新学起。

实在要学奏琴、刺绣那倒容易,因为朱小小的母亲在世时,也曾教过她,虽不高明,倒也有模有样。

至于作对吟诗,朱小小也学得马纰漏虎,究竟她父亲是一县之长,女儿纵使当不成女状元,总识得几个字,读起诗词来也颇有样子。

所以最令朱小小感应头痛的,就是那些多如牛毛的礼仪规则了!虽然毓云的母亲有写一张“教战守则”给她,要她背熟后,照上头去做就没问题了。

可这……这是人吗?真要照上头写的去做,岂不成了木头人,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情感了?她哺哺地念着:明霞转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内庭。的必掩面,窥必藏形。”

“这是什么跟什么?不如叫她直接去跳永定河还较量痛快。”

虽然嘴嘀咕着,却照旧乖乖地背着,同时还穿上长袖坎肩,足蹬花盆鞋,摇摇晃晃的学满族女子走路。

可偏偏她素来蹦蹦跳跳惯了,穿上这种形状像花盆,又高又厚的鞋子走路,简直像要她的命,往往走没两步便要摔跤,踩了左脚又忘了右脚,前脚刚过门槛,后脚又被绊着,不是跌了个狗吃屎,就是摔得腰都快断了,疼得她哇哇大叫,频频都想放弃,但只一想到爹爹和毓云,她又强忍了下去。

她不想自己再成为别人攻击爹爹的捏词,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野丫头,证明毓云没有娶错人,她一定要学好,一定要让自己蜕酿成匹配得上毓云的王谢淑女。

想到这儿,朱小小咬着牙,手中握着丝绢,一步步地训练起来。

这回,她没有跌倒,也没有绊到工具,很顺利地由长廊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

她兴奋得险些要跳起来了!如果云哥哥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兴奋吧?

想起毓云,朱小小禁不住嘟起小嘴。

打几天前鄂敏把毓云找出去后,毓云便一直留在德亲王府没有回来,谁人威风凛凛的五爷究竟出了什么事,居然能让毓云连着几天都不回家?甚至连谁人凶得要命的毓老头也一并消失无踪?只剩下毓云的娘整天在她耳朵边说教,说女孩子要怎样怎样,在家要守什么规则,外出要守什么规则,万一进宫要守什么规则,折腾得她耳朵长茧,脚指头红肿发疼不说,连腰都快直不起来。

哼!臭云、纸云、坏云,简直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嘛!无所谓,虽然只有几天时间,可是她对自己有信心,一定可以让他另眼相看,打从心底佩服她。

朱小小一边想,一边拎着手绢摇曳生姿地走了起来,还将毓老汉人教她的礼仪规则都在心里温习了一遍。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朱小小身后响起。

“原来野猴子穿上衣服和鞋子,也是人模人样的嘛!”

朱小小听到这声音,猛一转头想看看是谁在讥笑自己,可因为她穿的是长袍坎肩,脚下又蹬着花盆鞋,一个重心不稳,脚下踉跄,竟然被自己的脚给绊住,望着人往,前扑倒在地,疼得朱小小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痛!”

一串银铃似地笑声从朱小小头上传来。

“哎哟,免礼免礼,就算我是格格,你也犯不着行这种五体投地的大礼吧?快起来快起来,折煞我了!”

制购一听,便知道来人正是成王府谁人妄想嫁给毓云的清湖格格。

爬起身坐在地上,杏眼圆睁,咬牙切齿道:“原一来是成王府的臭美格格台端惠临,请恕小小无礼。”

清微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可很快的那抹恼怒就让一股冷傲所取代,她自豪地看着朱小小,“你叫朱小小?”

朱小小颔首,“没错,朱小小就是我,我就是朱小小!”

“你父亲是绍兴知县朱振?”

“对,我爹爹是绍兴知县朱振。”

清微冷冷一笑,“那好极了,这份奏招,你自己看吧!”

朱小小一愕,打开那份奏招一看,上头写着:

绍兴知县朱振,蒙皇思生理绍兴一县,本应勤慎恭众爱民,忠诚事主,以图养报于万一。但来振知法犯罪,贪赃受贿,纵女行凶,危害黎民,欺压良善,使绍兴黎民敢怒不敢言。又仗光禄寺少卿毓云之力,诬陷大臣,更图谋谋害德亲王居心叵测。臣恳皇上将朱振与其女来小小明工典刑,则天下幸甚,绍兴黎民幸甚!

朱小小像被雷打到似的,整小我私家得在就地,半天说不上话,用赂大臣?谋害德亲王?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怎么会诬陷大臣?又怎么可能谋害德王?

小小脱去鞋子,站起身无所畏惧地看着清微,“我不相信我爹爹会诬陷大臣,你乱说!这一定是你乱说的,对差池?”

“乱说?是吗?我问你,你和你父亲是不是仗着小毓子的势力,诬陷浙江巡抚英华收受行贿质脏枉法?”

“那不是诬陷,那是五爷和云哥哥查到实证,也是英华自己认可的!”

“要办一个普通都要有人证物证,更况且是堂堂一品大员!我问你,你说英华收受行贿的证据何在?”

“证据都在五爷那里,你为什么不去找五爷?”

清微微微一笑,“你是说那两本帐册吗?”

“没错,那是五爷派人从英华家搜出来的。”

“告诉你吧!五爷那儿基础没有什么证据,因为五爷搜出来的只是两本普普通通的帐本,基础不能看成证据!再说,五爷自己现在都被你爹害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你还盛情思拖五爷下水”

朱小小更惊讶了,“五爷奄奄一息?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行能?只要有你这个祸水妖精在,什么事都有可能!”

小小不平气地迫近清微,“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作祸水妖精?”

清微看着朱小小,狂妄问道:“你知道五爷和小毓子这趟去绍兴,是替皇上服务的吗”

“虽然知道,云哥哥说皇上要办千叟宴,所以他和五爷奉皇上之命,一同前往绍兴采买上好花雕,幸亏宴席中用。”

“既然你知道这些花雕酒是皇上用来办千叟宴用的,为什么你还叫人打破酒瓮?”

朱小小一脸莫名其妙,“打破?我怎么可能会叫人打破酒瓮?我还让那些酒味熏倒了,怎么可能叫人打破?”

“如果不是你,也是你父亲叫人打破的,否则要从何解释被打破之事?又要从何解释五爷喝了你爹爹厥后再准备的酒,竟会中毒不起”

闻言朱小小跳了起来,“五爷中毒?这是真的吗?”

“虽然是真的,五爷是何许人,他的事岂能乱说?”清微绕着朱小小打转,将她重新到脚看了个清楚,“朱小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五阿哥是皇上最痛爱的儿子,你们父女居然也敢谋害?”

“你乱说!我和爹爹与五爷无冤无仇,干嘛谋害他?”

“但那回打破之后,是你父亲准备的吧?”

“没错,为了让云哥哥可以交差,爹爹还特别托付城里的酒馆,务必把最好的花雕拿出来。”

“我看是你爹在交接的时候,顺便掺了毒吧?幸好五爷做事审慎,先开了一坛花雕试饮,否则这些酒抬到千叟宴上,皇上毒死了才怪”

“不行能!爹爹怎么可能会在酒里掺毒?在酒里下毒对他有什么利益?”

“我怎么知道会有什么利益?我只知道你和你爹,不光害了五爷,也害小毓子被关进刑部大牢。”

朱小小抬起头,“云哥哥……被关进刑部大牢?”

“虽然,那些酒是他一手采买,出了这种事他能脱得了关系吗?朱小小,你好狠的心,为了湮灭自己父亲贪赃枉法的证据,居然连丈夫也能害?”

“我没有,你乱说人道,我怎能害云哥哥?他是我丈夫,我怎么能害他?””别解释给我听,我也不想听!虽然皇上还没有派人抓你,但让你这个狐狸精、野猴子继续留在这恐怕到时候,连老汉人都市让你害死!为了小毓子,毓中堂着想,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来人!”

“有”。几名亲兵一起应了声。“把这只野猴子捉起来,送到宗人府审问。

说罢,那几名亲兵便朝朱小小围了过来;但朱小小岂是这么容易束手就擒的,她一脚便踢倒了一名亲兵,一掌打歪了另一个亲兵的鼻梁,又从地上抓起几把土壤乱洒一阵,趁着所有人手忙脚乱之际,逃之夭夭。

她不能被捉!她如果被捉,就即是认可酒里的毒是她爹所下的!她要替爹爹申冤,要替五爷找出下迫害人的凶手,还要把云哥哥从刑部大牢救出来,所以她不能被捉,不能被捉!

德亲王府里,熠祺半靠在床上让苏盼盼喂药,一旁是满脸焦虑之色的十四阿哥烃扔。

“五哥,你没关系吧?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熠祺无力地摇摇手,“别找太医,找太医来,皇阿玛就知道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暂时别找太医来。横竖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堂堂皇五阿哥居然让人在酒里下毒?这传出去还得了?五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中毒?”

熠祺浅浅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中毒,不外你该庆幸中毒的人是我,万一是千叟宴上的老人家中毒,或是皇阿玛中毒,那事情可就难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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