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9（1/2）

唐亦天把他们送到公寓楼下，韩念抱着耀灵进了电梯。回来的路上耀灵就睡着了，此时醒了睁开眼四下张望，突然就问，“妈妈，叔叔呢？”

“叔叔回家了啊。”韩念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脑壳，“耀灵也要回家了啊。”

“妈妈……我喜欢这个叔叔。”小孩子总是天真又直爽，喜欢与不喜欢，直接写在脸上，也敢直接说出来。

“就因为叔叔给你买了玩具，请你吃了炸**和可乐？”韩念没好气地说道。

耀灵欠盛情思地咯咯笑了起来，“嘿嘿，不外妈妈，我横竖没有爸爸，多一个叔叔陪我玩，我就不会想要爸爸了。”

韩念倏然愣住，她突然发现孩子的生长要比她想象中来得更快，他懂的、明确的，会越来越多，那一天也许会比她预料中来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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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韩念就望见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的贺东言。他的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五个大字——我、很、不、高、兴！

不外他不兴奋不是常态么？所以韩念礼仪性地看了一眼，抱着耀灵进房间让他先睡下。

她刚关上房门，贺东言那张生气的脸就已经探到她眼前，而且照旧满眼的哀怨堪比深闺怨妇。“小念念，为什么我妈告诉我，你说你不会嫁给我！”

“是啊。她没说错啊。”韩念推着他走到客厅，生怕他激动的大嗓门吵着耀灵。

“为、什、么！”贺东言泪水横流，“人家任劳任怨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竟然这么对我！太、过、分、了！”

韩念伸手狠掐了一把贺东言眉开眼笑的脸，“贺大少爷，收起你那副夸张的心情好么？”

“我这是发自心田的！收不了！”贺东言恼怒地拍案而起。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所以你也应该很相识我。我恨他却也没有一天能忘记他，我爸逼我成那样我也舍不得打掉和他的孩子，也许我和他这辈子注定了不行能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和你在一起。”韩念笑得很坦白，“我知道我很鄙俚地一直使用你，所以你就当我是一个鄙俚的女人好了。”

她不知道为何选择了今天与贺东言坦言，也许是因为耀灵的话，她意识到纵然孩子没有父亲，也不应该强加给他一个父亲。

“你喜欢我，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你能为我做这么多。真的，贺东言，我曾经一直以为你追求我，只是为了好玩而已。”她索性把心里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她一度希望可以把这份极重的支付转为深厚的友谊，可是当贺东言真的把谈婚论嫁放上桌面来谈的时候，她意识到必须把话说清楚。

贺东言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阴郁得有些吓人，他说，“韩念，你玩弄我的情感！”然后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韩念长吁了一口吻，如果他能这样爽性地甩手脱离，反映反倒让她稍稍心安了几分，她只是想不通他做到这一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外她现在真的没空去想这些。

揉了揉眉心，韩念这才发现客厅里多一个偌大的长衣架，她扯开上面的灰色大衣罩，刹那间一室春景。艳丽如画的颜色铺陈在她眼前，都是欧洲最新款的制服。

韩念随手拎出一件，唔，尺码还分绝不差。衣架上别着一张卡片，上面苍劲有力写着四个字——“撕一赔十”。

她眯眼一扫，恩，科技贻害不浅，唐先生连数数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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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天企图约方亮见一次面。依他小我私家的推断，如果存在有这份资料，那么其内容一定是涉及了不少政商两界的人物。一旦政局洗牌，有人落马，就有人得利。

对于韩念来说，她或许是不会体贴那些事的，她体贴的只有其中涉及韩复周的部门。

《刑法》划定被判处无期徒刑的罪犯，投送刑罚执行机关后，如果体现较好，则一般情况下，两年期满后，可以视其革新情况，适当减为有期徒刑。减刑的幅度各省高级人民法院有差异的划定，一般是20年到15年。

韩复周在去年年底就已经刑满三年，韩念一心周旋想让他减刑，先从无期转有期，再找寻适其时机保外就医。如果罪上加罪，只怕不光减刑无望，还可能要加判死刑。

当年因为唐亦天父亲唐凯的案件证据不足，唐亦天没有措施坐实他的杀人罪，因而才给了他们以希望。

因为一旦人死了，就不行能再有任何希望。

唐亦天以为韩念一定是魔怔了，她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无辜的，却又畏惧方亮手里的工具会让韩复周加刑，在她看来韩复周究竟是无辜照旧有罪呢？

最后他想明确了一点，也许对韩念来说，她唯一想证明只是她的父亲并没有害死他的父亲，这是她的全部信念所在。而他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有杀父之仇，也许他也不会把韩复周置于死地。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黑与白，没有韩复周，也不会改变灰色的本质。大义凛然是法官该做的，而唐亦天能做的，只能是保证自己的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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