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暗起，所有人的心（1/2）

竹林，楼中阁，苍天羽专为苍凤舞专设的修生养性纳凉处。却也是一个潜伏杀机，满布的奇异幻阵的漂亮幻梦。除了苍凤舞和苍天羽本人，别人若想要进去，也只会是有去无回，命丧黄泉，做这竹林的养料肥。不外，想要进去却也不难，只要你有一颗不害苍凤舞的心……

这种幻阵说也奇异，它只会凭证设阵之人的心思改变，既是护人之阵，也是杀阵。一切只看设阵之人怎去定设。设阵之人乃是苍天羽，控阵之人却是苍凤舞，她却是不自知，只因苍天羽从未言说过。

脚踩楼梯，发出‘咯吱’咯吱’声阵阵，竹楼小阁中走出两人。

“白墨，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至于舞儿……”顿了一顿，“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语气淡然，却是带着不容置疑。

“信与不信对我来说都无关重要，我要的从来就只有一样，只那一人。”音落，白墨踏步离去。

眼神深邃，悦目的嘴唇紧抿。双手攥紧，松开，再攥紧。迈步，衣袂飘飘，背影修长挺拔，多了三分绝然，两分孤苦，苍凤言也脱离了竹楼小阁。

转眼间夕阳西沉，华灯初上。凤舞阁内燃起了红灯高挂，多了几分闲适静雅之味。

室内，烛光摇曳，箫声阵阵，乃是白墨在通过吹箫对苍凤舞诉说衷情。只听那箫声悠扬缱绻，婉转含情。似情人在耳边低喃，又似爱人相拥在黄昏夕阳下闲步。引人入胜，让人听之心生优美幻梦……只是幻梦……

一曲终了，白墨放下手中的长箫，眉眼含着柔情，“舞儿，你可听懂了我在说些什么？”虽眉目含情，但眸底深处却是夹杂着一些不安紧张。

“嗯。”颔首，轻轻应声，眼睛掠过他的心情，闲步走到窗前。天空昏暗，充满了乌云。

眼望苍凤舞的飘渺心情和身影，白墨眸底的不安之情逐步扩大，散至心底。强迫自己面上带笑，声音更柔：“舞儿，你是不是有心事？”萧在掌中握，骨节凸起，手筋袒露。

“没有，不要妙想天开，我只是有些累了。”说完，启唇打了个哈欠，眼带朦胧。

上前两步把她拥入怀中，萧放在窗，白墨近乎低喃的说道：“舞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知道吗？”情入骨，爱入魂，为你，我愿倾尽所有，就如同你那夜对我说的话一般。可这些，白墨并没有说出口。

“嗯……”任他抱着，微微眯起眼睛，轻无可闻的应一声。

无奈一声暗叹，白墨把她拦腰抱起。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累了就睡吧。”音落，向室内走去，行动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末了，又说：“等我回来。”不待她回话，转身离去。

关门声响，苍凤舞睁开了眼睛，起身下床，站在地上。眸子里退却朦胧，变得澄清若蓝，幽幽入人心。

“主子，您为何差池他说明确？”明月的身影从暗处隐现，忍不住问出口。

“明月，作甚情？”苍凤舞没有回覆她的问题，启齿反问。

闻言，明月的面颊燃起两酡红晕。低首，敛眉，声音没了以往的精练明晰。“主子，仆众，仆众不知。”心起涟漪，尽是眼前之人的容颜声音。

“情之一字最是难明，古往今来能懂它的又有几人？”不知是反问照旧自问。

“可是主子，仆众不懂，既然您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智慧的明月，冷漠的明月，但她在情感方面却很白，纯洁如雪，不含一点杂质。

“傻明月，说了又能怎么样？只会徒增烦恼而已。”忆往昔白墨那辉煌光耀阳光的笑容，苍凤舞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可是，可是……”明月有些急了，话语不整。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我不说明确的话就要嫁给他，打破禁忌循环了，对吗？”唇角的笑意扩大，延伸至眉梢。

明月使劲颔首，失了岑寂。

“明月，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笑意越来越深，眉宇间一丝浅意决绝。如凌寒开放的傲梅，又似深谷盛开的幽兰。清新妩媚，蛊惑人心。

夜色见深，依旧无月，大地万物陷入一片漆黑。

书房内，明珠高挂，宛如白昼。

苍天羽半靠在椅，微米凤目，性感微薄的嘴唇吐语：“事已至此，你本该知难而退，隐居桃园。为何还要傻傻的跳下这万丈火坑？”

端坐在椅上，白墨轻笑，“纵是无边的炼狱，我也无悔。更况且是一个小小的坑？”一笑事后，他坦然表达着自己的心。

“无悔？呵呵，好一个无悔呀！”微眯的凤目一闪，迸射出一道冷光，瞬间隐去，消失无踪。

“怎么？你可是忏悔了？”看似无波，实则疑念满心。因为眼前之人的心情太过岑寂，岑寂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颠簸。猜不透，看不明，乱了白墨的神。

“这个问题十年以前我就曾回覆过你，如今你又来询问，却是何意？”凤目睁开，苍天羽慵懒随意的瞥了一眼白墨。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懂。”白墨微笑回道。

“不懂什么？不懂我为何把舞儿交给你？”苍天羽也是一声笑。不外，他的笑意未曾到达眼底，浮着清霜。

白墨没有直接回覆他的问题，而是张口回道：“十年前你拿我母亲后半生的生活来要挟我对舞儿下咒，我曾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忏悔。”住语望他，一脸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