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猎杀百里子鸢（1/2）

“报———陛下，四王爷求见！”大秦帝都皇宫御书房里，百里穹图的奴才从门口进来传报。

“百里虚无么？”百里穹图叹了口气，“你让他进来吧。”

四王爷百里虚无把佩剑交给守卫泓姬然后走进御书房，他一身咣当作响的铁甲哗啦啦地就响了起来，四王爷百里虚无枯瘦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他走进御书房后跪下去朝百里穹图行了个礼。

“都已经是深夜了，你们和诸位王爷大臣们争了整整两天，大家都说三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去烟江，我听说你们私下里分为三王爷一派你老四一派，不知道是真是假，”百里穹图不轻不重地拍了桌子，“我听说在南夏过，这叫私谋结党，是死罪一桩。老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回禀陛下，臣弟百里虚无并不想死。”四王爷百里虚无不紧不慢地回答百里穹图。

皇帝百里穹图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想死但是也不怕我，这我都知道，你和老六老三都是是手握重兵，而现在你和老六老七在一起，老六手里的兵自然是你的，可是你们都排挤老三，何曾想过他叛乱了，支持他的叶大都护手里的三十万赤羽也都跟着他一起？而我手里所握有的兵，只有颜小叙的三万禁卫军，颜小叙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跟我，虽说我还有十万虚无缥缈的饕餮血侯，可是一旦你们几个王爷联系起来一起叛乱，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百里虚无以为，”四王爷抱拳说，“这事是陛下的不对！”

“噢，还真是让人想笑，”百里穹图干笑了两声，“那么说是我错了，竟然是我错了？！”

百里虚无没有再回答百里穹图，他只是直视着百里穹图的眼睛。

一时间御书房里安静得令人心悸，隔了将近一刻钟，百里虚无微微打了个寒噤，低下头去。他进来前也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坚决不能让皇帝选自己去烟江，最好是让三王爷百里卿和去，可是这一刻他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有些虚了。

“百里虚无，”皇帝忽然轻声地问，“在你的心里认为将来什么样的人才是我们大秦的皇帝，我是说在我死后。”

四王爷百里虚无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像百里家的武神百里姬如呢还是像我一样？”百里穹图站起身在御书房里踱着步，“老四啊，其实你不知道，包括外面的百里卿和和老八老五你们都不知道，大秦需要一个像百里姬如那样的君王，你知道么，其实我心里所想的，是烟江大汗王苏弛那样的人物。”百里穹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的弟弟们，你们都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都是套着铁链长大的野狼啊，奔跑不了多远的。虽然你们看上去都比安国公主百里子鸢适合做大秦的皇帝，可是要说当个乱世的英雄，你们还差得太远。如果我现在废掉安国公主，选择几个王爷或者你们的孩子做新的储君，你觉得一切就平安了么？所有的人的矛头还是要对着新的储君，然后还是无止境的争斗。老八现在就敢当面反驳我，将来我死了，他也许就能带着他的武士成为一个真正逆反的百里无尘。可是偏偏你们都不懂这个，我们最大的敌人，就要苏醒了啊，这个世界不会太平了你们知道么？”

“我……我……”百里虚无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老四你不必说什么了，”百里穹图摆了摆手，“我很累了，现在我要去大祭司那里陪他聊聊天，你还有其他什么事的话，就快点说吧？”

“其实臣弟觉得，”百里虚无犹豫了一下说，“我和几位大臣们商量过的，大家都觉得……”

“觉得什么？”百里穹图冷冷地看着百里虚无。

“大家觉得安国公主是去烟江最合适的人选，所以请陛下让安国公主去吧。”百里虚无的声音低了下去。

百里穹图点了点头说，“你们想让百里子鸢去烟江，不用猜我就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就因为她是个女娃娃？虽然她身上有暴戾之血可是处在失控甚至自毁的边缘对不对？然后剩下的都是我的好侄儿和王爷们，你们手握重兵，能上阵打仗、有用是不是？你们怎么不说，你们还能谋反？！”

“我告诉你们，在我死之前，谁敢再在我的面前说什么类似把百里子鸢送出去做人质之类的话，”百里穹图一字一顿，他愤怒了，牙齿间有如咬着钢铁一般，“我决不轻饶他，三年前你们可以请我出兵围剿汝阳王百里无尘，但是三年后的今天，你们敢再让我的女儿处于危险中，即便是丢了这个皇帝的位置，我也会带着饕餮血侯复仇，不死不休！过两天烟江的使节就要来了，无论是王爷还是王子和公主，他选中谁就是谁不可更改！为了大秦的未来，我什么都可以牺牲掉！而且，这场纷争，已经不再是我们和其他国家的纷争了，百里家的宿敌，就要醒了！”

百里虚无走到御书房门口，听见后面百里穹图低低的叹气声音。

“启示之君的预言，差不多最后一个环节就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那是个乱世，我们可怕的梦，我们必须为之做好准备！”

百里未央和百里子鸢共骑着一匹红棕色的小马走在回易林轩的路上，他们从后宫看完蓉儿后出了皇宫，此刻百里子鸢骑在前面，她的个子虽说已经和身上流着西域蛮人的血的百里未央差不多高了，可是百里未央还是像以前在汝阳的时候那样把她放在面前，自己拉着缰绳。

像是姐姐保护妹妹一样。

她们现在在皇宫西边的大街上，距离回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百里子鸢的红棕色小马走得晃晃悠悠，极其缓慢，还不如人步行。

大秦的皇城很大，已经是深夜了，满是空荡荡的群楼灯火，没有人烟。放眼看到的零零星星的巡逻队，她们边走边抬着头，天上的星光很美。

“奶娘叫蓉儿，听大祭司说，我阿爸最初即位当了皇帝后，南夏国的鬼斧兵就来打我们，一直打到大秦帝都的城门前。后来你阿爸九王爷和白氏一族的纹花刺客带着兵来救援，终于打退了鬼斧。我阿妈生下我死了之后，蓉儿养了我，可是后来她就疯了，人们说那是因为我，因为我是灾星，我做什么都做不好，骑马、练刀，更别说上阵打仗了，我就是个废物。”百里子鸢轻声地说着，她经常这么跟百里未央说话。

“你是女孩子啊。”百里未央总是这么回答她。

“可是……”百里子鸢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当废物啊，我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