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女孩（54）（1/1）

到了县城我既兴奋又有点怕，我是第一次来县城赶集，集市上人山人海，说是集市，实在就是一条通往县城中心的柏油路，走到县城边时已经有卖菜的了，路两旁摆满了架子车，车子上装着种种各样的蔬菜，但卖韭菜的最多。我问奶奶还往里走吗，奶奶说城里买菜的人多，让我再往里走走，我拉着车子一直走到县城中心，足足走了两里地，也没找到一个偏差，我们拉着车在街上彷徨好长时间，最后，在奶奶的乞求下，别人才愿意往双方让一让，让我们的车插进去。拉车时出了一身汗，静下来后我以为满身冒冷气。我看看天，星星仍在头顶上闪烁，街上都是卖菜的，没有一个买菜的。我搓着手，跺着脚，焦虑地等着天亮。一阵昏暗已往，街上的人影徐徐清晰起来，我和奶奶目不转睛地看着街上的行人，希望有人来买我们的韭菜，可是，路上的行人都目不转睛地往前走，对我们不屑一顾。我们等到太阳冉冉升起，直照得我脸发红，也没等到一个来买我们韭菜的。第一个惠顾我们的是城管收治理费的人，非要让我们交一块钱的治理费，我们来时光想着卖钱，没想到要先花钱，身上一分钱也没带，城管的人说不交治理费不能卖，再卖就把我们的称拿走。奶奶说来时没带钱，菜还没卖出去，能不能晚一会交，城管的人说啥都不允许，非要把称拿走，我心里畏惧极了，我感受脸都白了，但我也不敢吭声。奶奶允许那人先去借点，又再三乞求那人再脱期一会儿，那人才很不兴奋地走开了，临走时还留下一句恨嘟嘟的话，“快点啊，过一会儿再不交，我就不客套了。”那人一走，奶奶就让我看着车，她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我们村的人。纷歧会儿，奶奶回来了，回来时还挺兴奋，奶奶说她遇到许多几何我们村里人，但大部门都没带钱，最后，高婶借给她一块钱。我们刚把这一块钱的治理费交上，收卫生费的人又来了，没措施，奶奶又去向高婶借了一块钱。奶奶说幸亏高婶带钱了，要否则，还真难住我们了。太阳也由红变白了，早饭时分早已往了，照旧没人买我们的韭菜，我们左右的韭菜车似乎也没开张，旁边卖韭菜的叔叔似乎憋一肚子气，他连连喊道：“买韭菜了，买韭菜了，韭菜自制了，一毛钱一斤。”他停顿一下又转向我们说：“大娘，得喊，不喊没人买。”他说罢又扯着嗓子喊起来。我和奶奶也学着他喊起来，因为奶奶没那么大的气力，我又欠盛情思，所以，我们的声音比他的小多了，如果说他的声音是锣鼓，那我们的声音只能算作口琴。那叔叔喊一阵子也没喊来一小我私家来买韭菜，他哼嘿一阵子，又接着喊道：“韭菜自制了，一分钱一斤。”奶奶说：“一分钱一斤，你这跟白送人家有啥区别呢？”那叔叔说：“那也比拉抵家坏了强呀，最少省力拉回去了。”过一会儿，还真有几个妇女惠顾他的韭菜车，有一个男子站在我们车前看热闹，奶奶问：“她大叔，我们的韭菜也自制卖了，您买吗？”那人笑笑说：“大娘，我不是嫌这韭菜贵，您给我这韭菜我都不能要呀，这一段时间亲戚家送我们家许多几何韭菜，我们正发愁吃不了呢。”那男子走后，接着有几个妇女惠顾我们的菜车，当问到咋卖时，奶奶说：“也别费谁人劲称了，一分钱一大把，随便拿，一把一斤，只会多不会少。”凭证这个价钱，我们卖出去一毛钱，那一帮妇女已往，再没人来买我们的韭菜。我们正满脸愁容地盼着来人买韭菜，忽听身后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同时有人喊高压线断了，快跑啊。我一时没弄清怎么回事，拉着奶奶就跑，跑出好远才随着人群停下来，我转头看看，有两个高压线头在我们架子车四周的地上噼噼啪啪地打着火，我和奶奶都吓坏了。过一会儿，电线不打火了，人们才逐渐回到自己的车旁。我和奶奶看别人回去没事，我们也回到车旁，但仍心有余悸。时间已快到中午，我和奶奶又渴又饿，奶奶说正好卖一毛钱，够买个烧饼的。我拿着那一毛钱买个烧饼，回来掰给奶奶一半，我三口两口就把半个烧饼吃完了，噎得我直打嗝，奶奶又把她那一半掰成两份，一份给了我，我实在太饿了，所以，就绝不客套地接过来了。也许奶奶还在担忧适才的事，奶奶看我吃完烧饼，说：“天也不早了，我看也没谁来买了，你吃完烧饼也有劲了，咱们回去吧。”只管吃泰半个烧饼，可是，我照旧以为饿，况且，比吃烧饼前更渴了，所以，我感受还没来时有劲，拉着车子直以为两条腿沉甸甸的，回抵家时满身像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