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晓（1/2）

斯闻皱着眉头，接连不断的敲击着电脑上的代码。自己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从家里跑出来，这会儿也没个像样的工作，幸好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和软件公司签过合同，现在对方要求自己在一年半内做出一款游戏试试水。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做游戏是长战线，这段时间还是找个工作干。

大概坐了一个半小时，斯闻站起来锤了捶背，冲了杯咖啡。

熬大夜吧。

斯闻边想边点了颗烟，拿起手机走到窗户旁边，看看有多晚了。

“还不到九点啊。”他都感觉困得不行了。

点开微信这才发现软件更新了，好多消息都没看。

除了孙蓓发来的威胁信息和阮狄满是嘲讽的表情包，居然还有虞筱阳发来的消息，上面显示是半个小时以前了。

——“不会写，卷子。”

斯闻捏了捏鼻梁，打开窗户透气。虽说是大冬天，但是屋里的暖气也过于给力了，他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脸上因为闷热而浮起了两团高原红。

斯闻趴在窗台上，想逗逗虞筱阳。

——“动动脑，你最棒。”

他吐出一团烟，让烟圈随风打着卷，雪屑从树枝上飘下，落到他鼻尖上。

虞筱阳没有回他，斯闻却觉得有些着急，便合上窗户走到电脑旁边，敲了几个键后让电脑休眠。

——“臭小子，磨蹭半天了。想通没有？也不给个信。”

——“没有。”

这俩字倒是回的挺快的。

斯闻默默翻了个白眼。

——“问你老师去，我也不会。”

啧，就不能主动点？不会做还不过来找我，难道要我亲自过去，我不，我非要等到他耐不住了，自己乖乖拿着作业过来。

斯闻嘴上如此，却合上电脑走进卧室，拿了外套和钥匙。

——“我去了，开门。”最后还是斯闻自己不乐意的出了门。

斯闻推开家门，关上手边的灯——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勤俭节约的三好青年，毕竟房租那么贵，自己现在还没工作，虞筱阳父母之前给自己的“学费”他决定先存着，以防万一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再用。

为了一线憧憬，哪怕是一意孤行；如果前途渺茫，结局不尽人意，那就当做是曾经的任性吧。

却发现虞筱阳已经卷着卷子在门口站着，身上只穿着毛衣，他真的去理了发，头发剪的很阳光，不长也不短，tony还给他留了点刘海和碎发，这使斯闻第一次看清了虞筱阳的脸，虽然在脸颊上还笼罩着一层阴翳。

多巴胺居然也跟了出来，蜷缩在他棉拖旁边。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

虞筱阳吸了吸鼻子。

“我怕走错门。”

斯闻蹲下身把多巴胺抱了起来。

“去你家吧，这猫虽说是便携式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方便。”他挠了挠猫的脑袋,“很少见到像多巴胺这种黏人的小猫了。”

“多巴胺。我上网查了……那种东西虽说十分重要，但是摄入过度也会出现高度副作用，很危险。”虞筱阳很认真的告诉斯闻，转身走到门前，打开，“我以为它是有着美好意义的事物……”

“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最完美无缺的，但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是，我是，它也是。”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斯闻心底有些难受，打断了他。

“……是。

虞筱阳眼神晃了晃，他看出了斯闻的异常，他那不是生气，是害怕。“多巴胺”作为快乐物质，怎么会让他感到恐惧呢。

自己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他。

多巴胺从斯闻的怀里跳了出来，抓挠着虞筱阳的裤腿，坐在他脚上，虞筱阳就这么在腿上吊了一只猫，慢慢蹭进屋子。

“……抱歉，我没有否认你的意思。”斯闻攥了攥拳，平复了下心情 ，“一定有更适合它的名字。”

“太麻烦了。”虞筱阳脱下外套，看着腿上的“猫咪挂件”，“多巴胺，下去，坐好。”

虞筱阳走到卧室，卧室的台灯还在亮，他抓了抓脖子，扯扯毛衣领子，向门口看时，发现斯闻还在客厅里愣着。

“斯闻？”

他试探着叫了声，斯闻没回。

“你在干啥？”

斯闻看着猫，还是没回。

虞筱阳奇怪的走到他的面前，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斯闻吃痛回过神来。

“有股烟味，你抽烟了。”虞筱阳岔开话题，“卷子好难，尤其是数学，可能我就是特别笨吧。”

“切忌妄自菲薄。”斯闻抬起胳膊闻了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你受不了烟味吗？”

“不是。”虞筱阳让斯闻进了卧室，“我之前试过，呛死我了，就再也没吸过。”

说出来后他才觉得丢人，撇了撇嘴，但斯闻并没有嘲笑他。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只是我有时会忍不住。”斯闻把外套搭到长沙发的靠背上，“这是你房间？”

房间其实不小，但是很多的家具堆放在一起，显得拥挤又狭小，但同时，也有一丝安全感。屋子里还是挺整洁的，不负虞筱阳前几日好好整理了一番。

角落的衣柜、靠着窗台的书桌和椅子、一张大床和靠着墙的长沙发，这些都是托人拉过来的，这个房间比较大，反而衬托出另一个房间的狭小——只有简易的猫窝和几个塑料的收纳箱，不过那里是和阳台联通这的，又是大冬天，虞筱阳不想把猫窝放在阳台，虽说有暖气但他仍觉得不安心。

“你这沙发上怎么乱糟糟的，衣服还扔到了一块，哎，你这洗脸池下边的盆里怎么还放着没洗的衣服。”斯闻扭头看了看卫生间，恰好看到盆里放着的衣服，他觉得有些眼熟。

虞筱阳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斯闻听的云里雾里，还想问他什么，可虞筱阳却什么也不说了。